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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原》当中,公认最惨的女性是田小娥。她美丽大方、秀外慧中。然而,田秀才却将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卖给了一个年已70岁的原上老汉郭举人。自此田小娥的跌宕人生拉开序幕。
除了田小娥之外,《*原》中还有一个被忽视孤独半生的传统型的美丽女性冷秋月。需要强调,原著《*原》当中,冷秋月始终以“鹿家儿媳妇”或者“冷家大小姐”出现,居然连一个名字都不配拥有。冷秋月在《*原》原著中着墨笔迹并不多,但她的悲怆气息却笼罩在整部作品。虽然很少出现,但任何时刻都会“毫无缘由”想起她。
冷秋月是大户人家冷医生的大女儿,她温柔贤惠、孝顺勤劳,生得体面大方。白嘉轩试图让冷医生将女儿许配给白孝文,无奈冷医生已将秋月许配给了鹿兆鹏。
如果冷秋月嫁给白孝文,命运或许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但她偏偏却被许配给了具有“新思想”和革命意识浓烈的鹿兆鹏。这也决定了这对小夫妻的“貌合神离”。不对,应该是既不貌和、神亦背道而驰。
鹿兆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鹿兆鹏、白灵都是自由主义者,他们接受新式教育、经过西式思想洗礼,因此特立独行,是一股搅动*原、乃至中国革命运动的“活水”。
鹿兆鹏参加革命,一次次死里逃生,一次次被捕,他积极鼓舞黑娃起身反抗。即使被敌人抓住严刑拷打也没有吐露秘密。从这一点看,鹿兆鹏是无可厚非的革命者。冷医生为了救回准女婿(鹿兆鹏),他散尽家财。谁也不曾想到,自己竟成了女儿命运悲剧的始作俑者。
鹿兆鹏对待冷秋月,除了冷淡便是蔑视。原著《*原》有这样一幕——新婚初夜,鹿兆鹏不愿意和冷秋月同房睡,所以他躲到自家牛圈里睡。结果,父亲鹿子霖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同样,新婚后的三四天,鹿兆鹏火急火燎地奔赴省城。他这一去,就仿佛投入茫茫大海的石子,没有羁绊,没有牵挂,任由生命在波涛骇浪里沉浮。可怜独守空床的妻子冷秋月还在望眼欲穿。冷秋月就像结了“假婚”一样,虽然有丈夫但天不着身影,自己只能像守活寡一样地活着。在情感、精神的极度压抑之下煎熬度日。
后来,鹿子霖一次醉酒后,他朦胧中非礼了冷秋月。冷秋月感觉被侮辱,所以一次盛饭时往鹿子霖饭碗里放了一撮草,寓意鹿子霖是禽兽。不料,鹿子霖予以回击。他也在冷秋月的碗里塞进了麦草予以回击——你才是禽兽,轮不到你来教训你我。
自此之后,冷秋月的精神世界溃堤了,她神志不清,意识模糊,疯疯癫癫一般跑到村子里“胡说八道”,将鹿子霖非礼自己的行径公之于众。“体面人”的冷医生见此情形,为了维护两家人的名声,他不惜给女儿一顿猛药——一剂中药下肚,冷秋月变成了哑巴。她再也不能胡说八道了!
讲到这里,我们应该叩问,冷秋月疯癫后的那些话,那才是自己的声音,那些深埋心底的不公与怨念,是一个独守空房却从未被人理解的女性的控诉。
冷秋月发疯的那些话,是说给鹿子霖的,是说给丈夫鹿兆鹏的,亦是*原上的呐喊,更是对积攒了多年的封建文化“男尊女卑”思想桎梏的咆哮!
可悲的是,鹿兆鹏不喜欢冷秋月,宁愿让其独守空房、孝敬公婆,也不能将其休掉。原因很简单,冷医生是*原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而鹿家也是大家族。所以也就维持着这一份体面。冷秋月疯了。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夜里,凄风苦雨陪伴她去世了。冷秋月的死,越是凄惨、悲痛,也就越让人意难平,越能反衬鹿赵鹏、冷医生以及*原上旧制下封建思想的荼*之深。
原著《*原》这样写:儿媳不再喊叫,不再疯张,不再纺线织布,连扫院做饭也不干,两三天不进一口饭食,只是爬到水缸前用瓢舀凉水喝,随后日渐消瘦,形同一桩骷髅,冬至交九那天夜里死在炕上。
冷秋月的悲剧,是多种因素的综合结果——冷医生是始作俑者,他将女儿推到了人生沼泽之地;鹿家人的冷漠,尤其是鹿兆鹏的的冷峻和蔑视,致使秋月仅存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熄灭。
在过去,女性依附男权——秋月思想简单,生儿育女,孝敬公婆。但鹿兆鹏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对象,他有理想,有抱负,无视儿女私情。看似是经过了新思想、新教育的洗礼,但骨子里却是一个腐朽之人。
新思想的洗礼、新教育的理念,让他萌生了对普罗大众的蔑视,他夹带一种使命感,走在社会前列,甚至对冷秋月是一种蔑视,嘲笑讽刺其没有见识。这种身附知识的优越性,也意味着他的落后。
他没有看到封建思想对每一个中国底层人的捈害,自己“半路出家”却以百步笑五十步。冷秋月是没有先进意识,但这是大多数中国社会底层人的现状。
所谓知识分子,就是去感染、去撼动身边每一个人、每一个灵*,见众生而对其怜悯,摇撼和唤醒每一个灵*,让他们进步、觉醒。毕竟,革命的胜利不是个别人作用的结果,而是千千万万底层老百姓的觉醒和共同流血牺牲的置换。
反观鹿兆鹏呢?他言语间是对秋月的蔑视,行为上是对其一再冷淡、忽视。作为一个接受西式教育的新青年,他缺少两个最重要的品质——宽容和善良。因此,他才会将冷秋月抛置深阁、不闻不问。这种“冷处理”的方式,比直接休掉冷秋月还要狠*。
鹿兆鹏,一个没有责任感的身披“新青年”外衣却骨子里冰冷凛冽的“刽子手”,作为冷秋月的丈夫,他是秋月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冷漠、嘲讽甚至不屑一顾,让一个已婚女人独守空房。最后酿成冷秋月的悲剧。
再者,退一万步讲,既然是新青年的代表,就应该抛除杂念、世人眼光,将冷秋月休掉,还其自由身,而不是耗费别人的青春和生命。典型的没有责任感、新思想的半成品。除了鹿兆鹏,白灵也是一个虚妄的革命者,她逃婚、以命威胁白嘉轩,盲目崇拜鹿兆鹏而背弃陆兆海。鹿兆鹏和白灵,他们身披“新青年”的革命者外衣,以革命的名义捈害着善良的灵*。
说小一点,鹿兆鹏摧毁了冷秋月和弟弟陆兆海;说大一些,“知识分子”身上的优越性使其看不到底层人民的困境——认识上需要普及、思想上急需唤醒、灵*上需要撼动。
然而,他们选择了漠视。可他们不知道,革命胜利的真正筹码,不是有几个鹿兆鹏就能成功的,而是类似冷秋月、黑娃等千千万万个生活在古老中华民族土地上的底层百姓构筑成一股浩浩荡荡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踏平侵略、剥削的钢铁长城。底层百姓,永远是历史创造者,是时代革新的锋利宝剑!
如上解读仅限《*原》原著。电视剧《*原》和原著相差甚大,很多震撼人心的情节加以删减,原著当中字被删,包括大量无法呈现的“男女情节”描写,这也是茅盾文学奖争议不断的原因。
20年后,曾经删减部分得以回归。原著,比电视更震撼、激荡人性。一部*原,半部近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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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长安说书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