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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林散文世外仙姝金钗外三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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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外仙姝——金钗

这个金钗,可不是女子头上的金钗,也不是《红楼梦》里的十二金钗。它是一味名贵中药,兰科草本植物,唐代开元年间的《道藏》把其列为中华九大仙草之首。因其干燥后外形、色泽与古代美女头上漂亮的金钗极其相像,故名“金钗”。

在湖北的保康县和神农架,境内山峦叠嶂,沟壑纵横,峡谷密布,古木葱郁,鸟语花香,号称“鄂西北天然药库”,产有天麻、柴胡、杜仲、五味子等名贵野生中药三百多种。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金钗。

金钗微寒味甘,可养胃生津、滋阴清热,治疗热病伤阴、胃津不足疗效最好。随意折一枝回来,插在砂石中或吊挂在屋檐下,每日浇水,就会经年不死,所以又称“千年润”。

山里的药农们常常会说一句话:做事难,难似打金钗。打金钗有二难,一是寻找难;二是采摘难。

说寻找难。是因为金钗多生长在大峡谷的万丈悬崖之上。而那万丈悬崖也是有讲究的。悬崖之上要有长着苔藓的青石;悬崖之下要有终年为青石反射日月光华的潺潺流水。这样的青石才最讨金钗喜欢。在悬崖的石坎缝隙之中,俗物不能到达,阳光不被直射,傍溪流而不受其冲,有风雷而不受摧残。云雾遮蔽之中,金钗石斛一日一日汲足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绝壁之清风,最后才不慌不忙,一寸一寸地拔节、抽叶、开花、吐露芬芳。金钗的花丛并不大,最多七八或数十根细枝在青石上盘结如竹,再散散落落地长出几朵紫色小花,更显清雅古奇。人在悬崖之下,望其遥不可及。若不是经验丰富的药农细心观察,谁能发现那悬崖峭壁之上还有一丛世外仙姝呢!

比寻找更难的是采摘。金钗难采不仅是因为崖险,还因为它有一个保护神“怪物”。古人采金钗,常常是三五人结伴。上面二人将酒杯粗的大绳固定在大树上,绳子上系满铃铛,手持猎枪或利刃,警惕“怪物”啃断绳索。悬崖下面有二人负责观望指定位置。一切准备停当后,采药人才从万丈悬崖顶端慢慢降下。最可怕的事情就是采药人在慢慢降下时被“怪物”发现。那“怪物”会奋不顾身地飞扑过来,用长尾和蹼猛烈地扑打药农。更多时候,它们会用锐利的牙齿咬断绳索,使采药人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后来发现,这“怪物”其实是飞鼠,民间叫“催生子”。说来神奇,这飞鼠的身上也产一宝,即它银灰色的粪便,叫五灵脂。五灵脂能活血化瘀,帮助妇人怀孕生子,故有“催生子”称谓。可飞鼠为什么要保护金钗呢?原来它们是一对“神仙伴侣”。飞鼠喜欢金钗的香味,金钗喜欢飞鼠的粪便。飞鼠的粪便滋养了金钗,金钗长大后又成为飞鼠的美食。所以有金钗的地方必有飞鼠,有飞鼠的地方定有金钗。这一对伴侣日日在悬崖峭壁间逍遥自在,好似神仙。飞鼠因为“吃金拉银”近似神鼠,非常珍稀。说它是“怪物”是因为它长得确实很怪,眼如猫,嘴如鼠,耳像兔,爪像鸭。四肢间还有蹼,凭着这宽大的蹼,可以随心所欲地滑翔。人们见它这么怪模怪样,自然视它为“怪物”。

那一年去保康,一直想目睹金钗的芳容。路上,遇到一位当地药农老张,他讲述了一段自己去采金钗的经历,听来真是惊心动魄。那年老张刚满十八岁,血气方刚。母亲患胃病卧床,偶然听医生说这病若是有金钗就好。他便打定主意要去山里找金钗。父母亲当然不同意。老张表面遵从,暗中仍然和同村的几个伙伴在偷偷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绝壁峡谷处发现一丛金钗。那天,他们一行数人全副武装去采金钗。兵分两路。先派人去对面的山崖假装扔绳索攀越把飞鼠引走。这边的人忙去偷采金钗。这一招果然凑效。那边还在和飞鼠周旋,这边已成功采得金钗。快到家时,老张怀抱金钗正满心欢喜,却见一飞鼠突然从天而降,迎面扑来。这阵势他哪里见过,吓得跌倒在地,双手死死护住金钗。幸好父亲及时赶来,撵走飞鼠。

当日深夜,老张家里忽然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如泣如诉,不绝于耳。家人好奇,循着哭声寻找,却什么也没有找到。第二日晚上又是如此。反反复复足有半月之后,老张的父亲才发现是飞鼠在屋后作怪。老张的母亲信佛,听到哭声后坚决不肯吃金钗。遂在老张的姥姥过八十大寿时送去做了礼物。说来也怪,金钗自从被母亲送走后家里就安静了,再也听不到婴儿的哭声。没想到过了几日,舅舅却过来说,飞鼠大约是跟着金钗的香味又到了他们家附近盘旋,也是夜夜啼哭,搅得村里人不得安宁。姥姥让舅舅把金钗送还到山中大峡谷。老张可能还是因受到惊吓,从舅舅走后就开始发烧,说胡话,断断续续病了半年才好。

从此,老张再也未曾动过采金钗的念头。听了老张的描述,我也断了去寻找金钗的念想。因为我忽然发现,这一对“神仙眷侣”倒真像是林妹妹和宝哥哥的化身呢!一个活脱脱就是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一个岂不正是太虚幻境的神瑛侍者。他们远离人间烟火、万丈红尘,原来是结伴到了这里。既然,好不容易才再续前缘,怎么会愿意再接受分离的痛楚呢?

世上的本草这么多,纵然金钗再是灵丹妙药,不用又有何妨。“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慈悲为怀的人类,就给这一对情侣留下一方净土,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吧!

等风来——独活

独活,贵在一个“独”字,妙也在一个“独”字。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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